赵保禄司铎与卢类思司铎一起到达宁波。这两名新来的司铎就取了各自的中文姓名:赵保禄(M. Reynaud Tchao)和卢类思(M. Perras Lou)。
在11月30日,卢类思司铎就陪同苏凤文主教前往指定他传教的衢州地区做牧灵访问了。11月26日,赵保禄司铎搬去了城里的住院:正是在傅道安司铎的领导下,他将在宁波开始投入最初的传教战斗之中。
赵保禄司铎对于中国的概况,尤其是浙江的情况,都是他从书本、传教士的书信,以及可能和从那里回来的同会弟兄的一些交谈中了解到的。因此,这份了解是通过他自己的观察、听到的建议和意见,以及首先是通过他自己对于人性了解的经验而来的,他凭借着这份经验,往后就能了解他们的优缺点和风俗习惯。鉴于他所掌握的这些知识,他想要劝化的人身上发挥作用的人来说,掌握中文是必不可少的。
在赵保禄司铎来到浙江的时候,立刻就被派去了一个又一个的传教站,他设法应付,好像他能够掌握如何去讲必须经常使用的中文一样。白振铎主教在写给赵保禄司铎的信中说道:“我们只能在传教过程中认真学习中文,而缺乏语言知识使我们不了解许多事情的关键。”(1882年4月19日的信件)。
因此,赵保禄司铎在他刚刚分配到的传教站首先专注于学习中文,从事完全不需要运用中文的牧灵工作:给人付洗等等。他在1880年1月9日的信中所写道的:
亲爱的兄弟,您希望了解一点我在背井离乡的天朝帝国所从事的善事。直到目前都没有一件可令人赞叹的事。我还没有做出什么值得称赞的奇事,在开始之前可能还得等待很长一段时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还无从下手。无所事事使我感到难过!但是在从事传教工作之前,难道不需要做点准备吗?这就是我每天在做的事。我努力慢慢理解这门艰深的语言,就像人们有着如此多的理由这样称呼它的一样,它的发音对于一个法国人来说极其困难。在交流中,我已经开始对混用一个单词、一个短句来结尾感到心满意足了,而在从前,我必须闭上嘴,用眼神来交流。然而,仁慈的天主在苦涩旁安放了如此甜美的安慰。我已经有许多次机会品尝到了某些难以言表的喜悦,它有时能够打动传教士的心灵,并且如此美妙地安慰传教工作的巨大牺牲。
苏凤文主教在1880年6月初把他派去了三七市。舒静安司铎希望重修并扩大相四房的圣堂。正是他带着他的同会弟兄去那里负责监督工程,舒司铎安排好事情就又返回了宁波,把赵保禄司铎和一名传道员留在了那里。留在当地的年轻的赵保禄司铎感到多么的幸运,他几乎是带着兴奋写了下述的信件:
我几乎渴望直接向主教大人提出一份请求以代替书信,请他允许我和这些善良的人一起多待几年,或者至少是几个月。我们在这里真好!我们在这些山脚下生活真好!我似乎很快就能成为一个中国人了,但是,那些“灵修讲座”可能会阻止我已经如此缓慢的进步!但是,我们有一天会再回到这里,当教友人数使圣堂变得拥挤时,我们将再次扩建它。我希望这事很快就会实现……。自从舒静安司铎离开之后,我没有访问过任何家庭。人们有几次邀请我;但是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6月8日的信件)。
一周以后的6月15日,他继续写道:
尽管外教人有些粗鲁,但是穿着苏达似乎在这里并不会起到太坏的效果(暗示苏凤文主教的话,他曾向赵司铎讲述卢类思司铎在衢州穿着教会服饰并没有引起当地民众心怀敌意的惊奇)。起初的几天,当我散步的时候,我很容易理解人们开心地嘲笑我。渐渐的,他们的口吻改变了。现在,当人们谈论我的时候,人们一般会以外国人来称呼我……”在我们的屋子里,徐会长给予我有益的辅导。我们相互猜测对方说的话。然后,我出去实践,向那些愿意听我说话的人用各种客套话打招呼。人们很高兴看到我知道怎么谈论农活,例如:“您种稻,您耕地,这烟真好……这里有蜗牛吗?这个地方有几里远?……等等。”接着,这些善良的人彼此谈论:“他开始理解了……他去年才来这里……昨天,他说了这个,今天早上,又说了这个……他抓住一条大蛇的尾巴打死了它……。”
6月24日,这名年轻的传教士回到了宁波,宗座代牧曾委托他把时间用于其它事上,训练仁爱会修女,使她们具备得体的尊敬和美德。
11月7日,苏凤文主教和徐志修司铎一起前往台州和温州地区做牧灵访问,赵保禄司铎就负责接收和转寄宗座代牧的信件。
在11月底前往下周槽的傅道安司铎曾建议当地的教友邀请他的副本堂去他们那里过一个主日。降临期第三主日的前两天,两三个教友来到宁波,请求赵保禄司铎去他们那里给教友们做弥撒。我是在星期一早上回来的,这次短暂离开宁波的牧灵访问使我感到非常高兴……外教人对我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他们没有误解我讲的任何话。他们和教友一样勤奋而又客气。他们告诉我,从前冯伯德司铎希望下周槽能有所发展,他甚至打算建造一座更加正式的圣堂,使天主悦乐,很快就能让我们在那里收获辛勤的果实了。
圣堂或许没有我所期望的那样华丽。还有许多的漏洞要填补,许多的角落要规整。尤其是祭台,它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柜子……。此后,我就会知道如何去施行终傅,我同样希望有一天能陪主教一起来这里……。
在这时期,赵保禄司铎已经能够听神工了,但是圣母升天瞻礼他还不能在教堂里讲道。他为圣诞节晚上准备了第一篇中文讲道稿:“但是,在讲道的时候,看到许多外教人,如此多的蜡烛,我感到自己不能胜任,因此我让善良的傅道安司铎代替我讲道。节日的场景如此美丽,以至于我担心会损害仁慈天主的利益。此外,语言的表达仍然距离我设想的进度。我应该先在一个无足轻重和不拘礼节的场合里练习似乎更为慎重……。”
节日前几天,迪佩雷海军司令突然来拜访宁波的传教士们。他把“忒弥斯”号军舰留在了镇海,和四、五个军官一起坐着一艘由汽艇拖着的小船来宁波。“迪佩雷海军司令态度非常直爽;他很自然地谈起似乎和他有点交情的田嘉璧主教,他说经常和田主教在我们宁波的会院吃饭。他在11点半到达江北,人们完全忘记给他提供些什么吃的了;接着,他参观了我们的修女院,下午1点到了我们城里的住院。我们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喝了一杯雪利酒。我没有想到再提供些其它吃的;直到舒静安司铎提醒我该如何款待这样一位海军司令之后,我才开始担心有失礼貌。”
这位原来教授礼仪的老师把他爱好神圣仪式的优美规则带来了中国。或许,当教会在礼仪年中提醒教友回忆起信仰的伟大奥迹时,赵保禄司铎的思绪是否飞向了巴黎圣辣匝禄的这座圣堂,将在那里举行的隆重礼仪和在宁波圣母升天堂中的那些简朴礼仪做比较呢?如果人们不想在宁波赶上或是模仿在遥远的巴黎所举行的仪式,那么至少应该有改进的可能性。傅道安司铎的副本堂培训了一群从学生中选出来的辅祭,教授他们在典礼中熟练而恭敬地履行各项职务。
直到目前为止,初领圣体可以说在父母和教友的眼中还未引起重视;甚至是在修女管理的机构中的住宿和走读女学生也没有参与过这项堂区生活的行动,正是在仁慈堂的圣堂中第一次举行了初领圣体的仪式。为了激发参与这项仪式的那些人对于这项基督徒生活的重要行动有更深的认识,为了感化堂区教友,赵保禄司铎建议他的本堂召集初领圣体的人,并且给予这项虔诚的仪式一些外在的光荣。因此,人们在这一年(1880年)的降临期第二主日看到,在装饰得如同盛大节日的教堂里,要初领圣体的男女们在圣母无染原罪瞻礼的隆重典礼中第一次走向祭台前。晚上圣体降福时,他们中的一位恭诵奉献于童贞圣母的经文,然后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根蜡烛,高声重发了领洗时的誓愿。
赵保禄司铎出于他的爱好,想要完美无缺地举行礼仪,因此人们可以得出结论:他喜爱华丽的天主居所。我们从前曾见到这位圣辣匝禄的学生,当人们在散心间举行一些家庭纪念时,他所做的出色装饰。因此,他喜爱在教堂中举行礼仪年的各项隆重礼仪;必须承认,他为1880年圣诞夜的张灯结彩在好奇的人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因为他的朋友卢类思司铎请求帮他布置下一年的教堂,而温州的董增德司铎也请他提供同样的协助!
我们了解的赵保禄司铎在圣母升天堂担任两年半副本堂期间的所做所行,仅限于刚才我们叙述了的这些事。赵保禄司铎效法在浙江的传教事业上先他而来却步武他的那些充满美好愿景的年轻传教士,他以耐心学习语言、一份漫长的待人接物经验,以及依靠祈祷来作为准备——他的信件证明了他坚定的虔诚——展开双翼飞向更高成就来光荣天主,并使那些他所劝化的人获得救恩。
领导传教士们的主教是明智的,他做了谨慎的思考,而赵保禄司铎在宁波传教站的两年半也没有迷失方向。魏若望司铎的去世导致了赵保禄司铎的调动。
关键词:
三七市、下周槽、药行街圣母升天堂
学中文、圣堂装饰、初领圣体